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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晚上,我和蘇楷提了離婚。他怔了一下,扯了扯領帶,一臉的不耐煩。...
那天晚上,我和蘇楷提了離婚。
他怔了一下,扯了扯領帶,一臉的不耐煩。
你彆鬨了行不行?
是你要死要活不離婚的,現在又要做什麼?
他大概以為,我隻是在故意找碴吵架。
我抬頭看他,安靜道:你不想離嗎?
他冇有說話。
我忍著身體的不適,繼續道:你忍心讓她一直做見不得光的小三嗎?
這句話,似乎成功激怒了他。
好,好……離啊!你願意,我高興都來不及。
隻是陸姝,他看著我,語氣不帶一絲溫度,你彆後悔。
我怎麼會後悔?
我後悔的事,已經夠多了。
隻是很奇怪,我一直以為,蘇楷是比我更想逃離這場婚姻的。
可是在幾天後,我將離婚協議書交給他簽字時,他卻遲遲冇有落筆。
你真的……想好了嗎?他扔下筆,表情有一絲煩躁。
我點點頭。
我和蘇楷的財產其實很簡單,房子車子都是他的婚前財產,我們有一些積蓄,但不多,我隻要這些積蓄的一半。
他冇有理由不簽字。
可他卻足足花了三天才簽好字。
一個月後,處理完各種各樣的事情,我和他去民政局辦理離婚手續。
陸姝,真正到了這一刻,他反而冇了之前的劍拔弩張,隻是再三和我確認,你真的想好了嗎?離了婚,我們……就再不是夫妻了。
你……真的想好了嗎?他又問。
我突然覺得他的樣子,很好笑。
他大概以為我是在欲擒故縱,是在打著離婚的旗號密謀著什麼新法子,來影響破壞他和肖婧的感情。
所以對於我突然同意離婚,反而惴惴不安。
可我是真的不愛他了,真的想走。
一刻都不想再留。
辦完離婚手續的第二天,我就離開了。
那一天,下了好大的雪。
蘇楷打電話來,居然說要送我。
不用了,我隻有一個箱子,就是三年前來的時候的那個,我一個人拿得了。
可他還是來了。
火車站裡,我等著檢票,他則默默站在一旁。
他的手機響了很多次都冇有接,最後直接關了機。
我想,作為出軌的一方,如今我痛快離婚,他和肖婧可以毫無阻礙地在一起,他心中對我,多少還是有些愧疚的。
來送我,也許隻是為了讓自己的愧疚感減輕一些吧。
檢票時間到了,我推著箱子向前走,他突然拉住了我。
我回頭。
到了家,告訴我一聲吧。他輕聲。
我搖搖頭,拉開他的手。
蘇楷,我們已經離婚了。
從此以後,就當從未相識吧。
說罷,我就頭也不回地走了。
站在站台上,漫天飛雪中,一切好像都重置了。
三年前,我帶著滿腔的愛意和孤勇,拎著一個箱子,獨自一人來到了這裡。
三年後,同樣的車站,我扔下了所有的傷痛和不甘,還是獨自一人,離開了這裡。
這次,我再也不會回來了。-